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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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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眼看著呂伯野的這一刀,就要結結實實地落在傅檜柏的身上了,折可克哪裏能夠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湛兮那天晚上讓高鐵牛給他傳的話,要的是「一死一傷」。

於是,在千鈞一發之際,折可克真情實意地驚呼了一聲:「小呂,不可!你冷靜一點……」

在出聲的同時,折可克趁著呂伯野沒有防備身側的自己,振臂頂起了呂伯野持刀的胳膊。

於是,那沖著傅檜柏的面門去的,致命的一刀,側歪了一下。

而被折可克的叫喊聲音驚醒的傅檜柏,也下意識地往一旁側身避讓……

終於,那致命的一刀,沒有致命,但是卻留下了百分百概率的致殘。

血線綻開,漫天飛血,湛兮便含笑看著那血色中,傅檜柏的那一條必廢的胳膊。

一死一殘,完美!

湛兮幾不可見地,嘲諷地看了呂伯野一眼。

他呂伯野,不是喜歡創造意外麽?那湛兮就送他一場精彩萬分的「意外」。

湛兮精心策劃的這樣一場,異同父異母的兄弟之間,相互廝殺,最終導致一死一殘的意外……

想必,要比呂伯野之前,給聞獅醒安排的,那一場毀容的意外,要精彩得多吧?

現場的群眾們,像是對眼前這一場,快到令人匪夷所思的意外,而反應不過來一樣,驟然寂靜了那麽一時片刻。

下一瞬,驚叫聲四起。

而湛兮,就在這一片尖叫聲與身邊的唐大少的失魂落魄,喃喃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的驚恐聲中,悄然帶笑。

******

折可克還在盡職盡責地為這場完美的大戲,奏響最後的尾聲--

演戲演全套。

少年將軍驚慌失措地大喊:「你們都楞著做什麽!」

折可克飛快地給呂伯野連續點住了好幾處大穴,驚怒非常地呵斥著周圍維持秩序的普通的府衙捕快:「快去叫人啊!快啊--叫駱神醫過來!快去!!!」

呂伯野原本眼神都快要渙散了,在折可克一頓猛如虎的止血和急救操作中,又勉勉強強撐住了一口氣。

湛兮好笑地看著折可克那出神入化的演技,反正呂伯野這一波,別說神醫了,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得看能不能錘得過閻王爺再說。

人要善始善終嘛,做戲做全套,對一個必死無疑的家夥,折可克是完全不吝惜自己的「真情實感」。

呂伯野最後的視野中的人,是那個與他沒有血緣,卻始終視他為兄弟的人--折將軍。

折將軍並不知道,他呂伯野是一條潛伏在他身邊的毒蛇,他真誠地將他視為自己的生死之交。

他們曾經一起出生入死,在那九死一生的戰場上,折可克不止一次救過他……

呂伯野的意識漸漸地要消亡了,這樣也好,他的不甘心似乎少了一些,這樣也好……

能夠死在不是親兄弟,但卻是真兄弟的懷中,也算是不錯了。

看著折可克滿面都是血跡,狼狽不堪地緊緊抱住了他,還在嘶喊著讓人叫駱神醫,呂伯野忽然就有些滿足了。

就這樣吧,有折可克這樣一個真兄弟,他也沒什麽好遺憾的了。

就在呂伯野嘴角慢慢綻放出一絲心滿意足的笑容,意識也逐漸渙散的時候,折可克突然「悲痛萬分」(?)地抱緊了他。

折可克痛不欲生地埋首在呂伯野的脖頸處,用嘶啞、崩潰的聲音,大喊著他的名字,伴隨著一陣痛苦的「不要!不可以!你不會死的!堅持住!」等等。

呂伯野見不得折可克為自己如此傷悲,又努力強行梗住了一口氣,他正準備為折可克留下最後一句安慰他的話呢,卻忽然聽到折可克喘息的間隙,在他的耳邊,輕巧又漠然地說--

「你怎麽還不咽氣,你爹我嗓子都喊啞了!」

「你--?」這話如同一個從天而降的巨石,一下子就把呂伯野砸得眼冒金星。

呂伯野猛地反應了過來,折可克在做戲?這是陰謀!

然而大驚大怒之下,呂伯野什麽都說不出來,反而被折可克氣得狂嘔一口血。

終於,狂噴一口血後,呂伯野瞪大了眼珠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咽氣了。

那瀕死時猙獰萬分的模樣,任誰看了一眼,都得神棍上身地說上一句--此人心有怨氣,必成厲鬼啊!

******

湛兮是真的覺得這畫面格外有趣,能叫人樂呵起來的那一有趣。

折可克不愧是被人暗戳戳吐槽有「白起之風」的家夥,心眼子壞得很,要不是湛兮攔著,估摸著這廝對呂伯野的疑竇有了苗頭,就會忍不住先下手為強的了。

而可愛的折可克,怎麽可能會允許呂伯野「心滿意足」「別無所求」「嘴角含笑」地死去?

(你他娘給老子活過來,重新死!JPG.)

折可克成功把呂伯野給氣死了,他成了唯一一個真正心滿意足的人。

前方,有人匆忙地狂奔而來,隱隱約約的,湛兮似乎看見了駱神醫的身影。

為避免後來觀戲者察覺到什麽不敢發現的東西,湛兮則在一片混亂中,大聲搶奪眾人的註意力--

「哎呀我說蛇可可,你別抱著那個死人了,你快給那傅將軍止血啊!」

小國舅能有什麽壞心眼呢?小國舅就只是希望大家都「得償所願」而已啊。

湛兮不耐煩地皺著眉頭:「他死啦,快放下,去看看那傅將軍的胳膊還能不能給他縫上啊……」

因為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在了眼前而「痛不欲生」的折可克嘶吼出聲:「我管他去死!小呂都死了,小呂,怎麽可以……」

湛兮壞心眼地在心裏暗笑,折可克今晚得給自己來幾顆潤喉糖才行了。

******

如今的唐府,是一片慘淡愁雲。

唐大少魂不守舍地跪在了地上,滿臉都是驚慌失措。

旁邊的弟弟唐小棠,嗚嗚的哭聲,沒完沒了。

唐大少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闖下了何等禍事,縱使那並不是他主動去做的事情,那只是一場意外……

但是無論如何,今日過後,傅家只怕是要與他唐家不死不休了啊!

怎麽就那麽剛好呢!

早知道開場的時候,小國舅說沒啥好看的想要去吃茶,他就應該答應的,為什麽偏偏……

唐家主沈默地坐在檀木椅上,蒼老的面容是一片沈著於冷酷。

他問道:「今日之事,你們兩個,你們兄弟二人,誰來給老夫講清楚?」

唐小棠瑟縮了一下,想必這孩子年歲太小,已經被嚇壞了,是派不上用場的了。

唐大少咽了咽口水,他努力地想要使自己冷靜下來。然而開口的時候,他那顫抖的嗓音,依然將自己內心的緊張與惶恐暴露了個一乾二凈。

唐大少以自己格外稀碎的語言,將白日裏所發生的事情,勉勉強強地都說清楚了。

說到最後,他淚從中來,哽咽道:「阿耶,我並不是有意的啊,我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往前趔趄,根本就抓不住旁的人穩住自己。」

唐小棠在旁邊哭哭啼啼地左證了兄長的話,抽抽噎噎地說:「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他們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推推搡搡了起來,然後一倒就倒了一大片……」

「我也是被後面一大群人撞了,那就好像是山直接倒了過來一樣,根本就擋不住。」

唐家主沒有說話,沈默著坐了很久,他的眼神,落在了兄弟兩那跌倒在地而沾染了不少臟汙的衣衫上。

唐家主不說話,唐大少瑟瑟發抖,也不敢出聲,唐小棠連哽咽都不敢發出了聲音了。

落針可聞的寂靜中,連空氣的流動都速變慢了一些,周遭的氣氛像是濃稠而綿密的膠狀體,正在緩緩地令人走向死亡的窒息中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家主終於開口了.他平靜地問這倆兄:「這一趟是小國舅邀請你們的麽?」

唐大少一聽就明白了唐家主的意思,父親這是懷疑起小國舅來了。

但是唐大少並不是沒有這樣的懷疑。

而是小國舅的疑點實在是太少了!

安排那旁人都不知道的,實際上是兩兄弟的傅檜柏和呂伯野去武鬥,想必是傅家自己安排的,否則誰能使喚得動他們呢?

小國舅會提起來要去看這個這一場武鬥大會,想必也少不了傅家的暗中推動吧?

畢竟小國舅是外來的,他哪裏知道這武鬥大會究竟是什麽會是呢。

「我們在看的期間,小國舅還想提出過想要離開……」唐大少嗓音沙啞地說。

但是當時,唐大少看見自家弟弟唐小棠看的入神,想讓滿足弟弟,讓他多看一會兒。

而且,唐大少又覺得小國舅也並不是那麽不耐煩,就忍不住想要試探試探小國舅的性情。

便說便猶豫著建議對方多點耐心……

後面小國舅再說要走,那傅檜柏就登臺了,唐大少當即就說:「傅將軍上臺了,下面一定會很精彩的!」

於是小國舅就被他說服了,又留了下來。

現在每每回想白日裏的細節,唐大少就懊悔不已,早知道他就在小國舅第一次提出來要走的時候,就跟著對方離開,想必如此的話,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了。

父親懷疑小國舅,實在是很有道理,但是混亂發生的時候,小國舅也很驚訝。唐大少頭疼地將更多的細節講述給了唐家主聽。

「小國舅看到我被撞得穩不住的時候,還想要來拉我,但是小國舅自己被他身後的四五個人,直接撞的一個趔趄,就跪在了地上,也就沒能拉住我了……」唐大少實話實說。

唐家主沈默著凝視著前方,什麽都沒在看,他在思考。

就算皇都距離此處山遙水遠,但是小國舅那「力能扛鼎」「勇『灌』三軍」的事跡,唐家主還是聽過的。

這樣一個天生神力的小子,如果陰謀和他無關的話,怎麽會沒能阻止事情的發生呢?

現在聽唐大少一說,唐家主才苦笑了一下,原來是自己都猝不及防被撞倒了。

唐大少還記得,小國舅摔倒的當時,罵罵咧咧的話。

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前方已經發生了那麽可怕的傷亡,他反而在指責後面的那些老百姓,說什麽--「站不穩的狗東西,就不要來看武鬥大會啊!」

唐大少對那個畫面,真的是哭笑不得啊。

實際上,他現在也正是在又哭又笑。

******

唐大少將整件事情詳細地講給了唐家主,唐家主聽完後,沈吟了一會兒……

他不似這兩兄弟一副「闖了大禍,天塌下來」了的模樣,反倒沈著了下來,眼神也漸漸地堅定和冷酷了下來。

「不管是不是意外,事已至此,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唐家主冷漠地說。

「為今之計,我們也只有一條路走了……」

兄弟倆都擡頭看向父親,似乎在等待著他拿主意。

唐家主漠然又冷酷地說道:「那就將錯就錯吧!」

「什麽?」唐大少駭然地看著父親。

卻見唐家主堅定地點了點頭。

唐家主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那兩個人對於傅家而言意味著什麽?

那不為人知的同父異母的兄弟兩一死一殘,對傅家而言,約等於是一場致命的打擊。

既如此,不論此事究竟是一場意外,還是一場陰謀,傅家都不會聽他唐家的解釋了。

傅家接下來,必然是竭盡全力想要弄死他唐家。

不僅因為傅家主喪失了自己最爭氣的兩個繼承人,更因為傅家主會反過來猜疑他唐家是不是已經和小國舅徹底達成了某些協議……

傅家會害怕唐家掌握的某些證據,比如呂伯野的身世之謎。

就算不為上面那些可怕的東西,傅家作為一個利益集團的首腦,也要對他人的挑釁做出回應,否則成了縮頭烏龜,豈不是讓利益集團內部的家族們離心離德?

於情於理,如今兩家都是不死不休的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唐家最好的應對辦法,便是--將錯就錯,先下手為強!

******

傅家那邊如何悲痛欲絕,湛兮並不在乎。

勝券在握的他,只想給京城寫信,去邀功一番。

至於湛兮為何如此自信,那當然是因為在此等情況下,無論是傅家還是唐家,都被肉眼看不見的大勢所裹挾住了。

現在的情況,完全是已經由不得他們冷靜下來,仔細商談,再化幹戈為玉帛的了。

既然如此,湛兮等著看好戲就是。

在湛兮快活地哼著歌,給皇都那邊寫第二封信的時候,皇都那邊,也正好收到了他的第一封回信。

皇都,紫微城。

「不就是金童子的回信,用得著八百裏加急?」曹穆之無奈地看著欣喜若狂的丈夫。

永明帝儀式感極強地命令宮人多端來一盞琉璃燈,令整個案牘都更加明亮,之後才雙眼發亮地招呼曹穆之過來一起看信。

曹穆之對自家丈夫真的是無奈,但臉上一副無奈和不以為然的模樣,身體卻老老實實地坐了過去。

實際上,曹穆之對金童子的回信的期待,並不比永明帝的少。

那畢竟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她娘親就生了他們兩個人。曹穆之還記得這孩子剛出生時候的模樣呢,瘦巴巴的像個猴兒,阿娘非要叫他金童子……

曹穆之也記得她強硬地要將他帶走,帶到王府去由自己和丈夫一起撫養的時候,那孩子懵懂純真的眼神。

回過神來的曹穆之忍不住讓笑意占據了一張如花似玉的臉:「你要叫那兩個孩子過來麽?」

永明帝搖了搖頭:「太晚了……明日再將信給他們送過去吧。」

確實是太晚了,八百裏加急,那就是披星戴月,驛站換人換馬,不眠不休地送過來。

到的時間也沒有要求,越快越好,於是這一批信,就是在這樣一個深夜抵達了皇都的。

「先看金童子的信嗎?」永明帝眨了眨眼,問曹穆之。

從北庭都護府寄過來的東西有很多,信箋就有一大沓,但並不是所有的信都是湛兮所寫的。

裏頭還有不良人、魚知樂、永明帝安排的新手上路的史官,給永明帝他們的工作匯報。

曹穆之沒有猶豫多久:「看金童子寫了什麽吧。」

夫妻二人依偎著看完了湛兮的回信。

永明帝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沈聲道:「看來北庭都護府的情況,比想象中要稍微覆雜一些。」

曹穆之收斂了笑意:「你也別太擔心他,他的聰慧你是知道的,而這北庭都護府,情況再覆雜,也到底是曹氏幾代經營之地了……實在不行,就召他速歸。」

說完,曹穆之嘆了一口氣,凝視著信中格外輕快飄揚的字跡,問永明帝:「這善毒的禦醫,你心中可有人選?」

如今禦醫院有一大批老禦醫,正沈迷於提煉那糨糊中的綠毛素……哦不,那叫青黴素。

總之這玩意兒,已經有點成效的,先前受傷的動物用了這玩意兒,死和活,是五五分的。

如今死和活,是三七分了。

禦醫們逐漸上手,似乎研發的速度都更快了一些……

正因如此,曹穆之發現這群老老少少,其實學醫雖然有專攻的方向,但是基礎都很是紮實全面,而他們的專攻方向,也沒有「用毒」這一方面的。

永明帝想了很久,本以為估計得讓八方聽雨樓看看能不能揪出來一個江湖中人的了,但是他最後卻當真想起來一個人。

「倒是有這麽一個年輕人,據說很善用毒。」永明帝說。

「哦?」曹穆之好笑地看著他,「那陛下~您這禦醫院,可真是臥虎藏龍啊。」

永明帝被她那促狹的模樣逗得系發笑:「好啦好啦,你就別埋汰我了。」

「說正經的,那不是禦醫,那是陳老禦醫收的弟子,據說那應該就是這陳老頭的關門弟子了……唔,那我就派陳老頭帶著他小弟子過去一趟吧。」永明帝理所當然地說。

曹穆之笑得花枝亂顫:「你還派陳老禦醫去?你不怕他半路骨頭散了架?讓他那小弟子去一趟就行了。」

******

東宮。

二皇子覺得他阿耶阿娘很過分。

明明小舅舅的信,是昨天夜裏就到了的,但是他倆就不肯告訴他和大哥,非要等今天才說。

而且說什麽為了防止他們兄弟二人上課不專心,非要等他們下午的武術課都結束了,才派人把湛兮給他們的回信送來。

太過分了!

這樣算起來,阿耶和阿娘就比他足足提前了整整一天看到小舅舅的回信!

哪有這樣當父母的,可惡!

二皇子越想就越覺得他們過分,心中委屈巴巴地想:我終究是被辜負了啊……

思及此,二皇子的悲憤就更濃了,忍不住大口塞了一勺飯。

太子無語地看著自家莫名其妙就在默默掉金珠子的弟弟:「……所以這信你現在看不看?」

聞言,二皇子沒有立即回答,反而糾結地低頭,看著自己香噴噴的鹵肉飯。

怎麽說呢,他是又想趁熱把飯吃了,又想立即看到小舅舅的回信……

二皇子那股子糾結的模樣,為難兩個字,都要從緊皺的眉眼中溢出來了。

太子見狀,真的是對弟弟無語到了難以言喻的程度。

但是無語無奈又怎麽樣呢,他還不是會寵著縱著他家好弟弟。

「那你繼續吃吧,曹國舅的回信,孤給你讀。」說著,太子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並吩咐宮人端來水盆,他要洗手。

「大哥你太好了!那就交給你了!」小小奸計達成的二皇子快活地給自己塞了一口鹵肉。

啊~好香!

他現在可以一邊享受自己的鹵肉飯,一邊聽小舅舅給他的回信了,魚和熊掌都兼得,真好。

至於為什麽不讓宮女太監給他們讀信,那怎麽可以!小舅舅的信當然不能隨便給別人看到啦,那是寫給他們兄弟的回信!別人都不能隨便碰的。

二皇子用自己亮晶晶的小眼神看太子,滿臉都是「我大哥真好,我大哥最棒」的彩虹屁。

太子紅了紅臉,揮手屏退了眾人,然後他頂著二皇子期待無比的眼神,輕咳了幾聲:「咳咳,那你做好準備啊,孤現在拆信了。」

「嗯嗯嗯,大哥你快念吧!」二皇子大力點頭,順手又塞了一口肉拌飯。

太子於是小心謹慎、儀式感十足地用小刀,緩緩拆開了那封口完好的信箋。

展開信,太子先是打算一目十行地大致看一遍,然後再給二皇子全篇都念完。

然而,就在太子一目十行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秘密--

「於菟!!!」

太子不可置信地驚叫出聲。

「你之前居然在孤的信封裏塞了你的臭襪子和糕點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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